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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10月4日 星期五

[情]ㄅㄚˇㄅㄚˊ


父親與女兒的感情總是特別的。

小時後的我深深相信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,強壯、聰明‧

那時住在永和,繁華的晚間,最喜歡握著爸爸粗粗的大手,走在夜市的小販間。至於當時他是不是會很大方的買東西給我玩還是給我吃,嗯,我不記得了。

不過他倒是會背著媽媽,偷偷買冰給我吃,對於小時後飲食被嚴格限制的我,這是很大的恩惠。當然當時的我並不知道,在將來的記憶裡,小小的冰,卻佔著很大的份量。

我對他的印象僅到我小學一年級。現在回想當時的自己,還只是個紮著亂亂馬尾,戴著粗框紅眼鏡,缺兩顆門牙的小女生。當時家裡有一部車,我記的每個星期六中午,爸爸會開著小轎車來接在學校上班上課的我和媽媽,星期六下午會去哪我也已記不清了,但是,不會錯的,是一家四口(有時包括小弟)的溫馨時光。

相較媽媽的嚴厲,爸爸非常疼我,他不溺愛,因為我並不是要什麼有什麼,但我就是知道他非常疼我。記得剛開始學琴,家裡添了一架鋼琴的那天,他在家裡等送鋼琴的人。我從學校放學回來,只見嶄新的鋼琴在客廳安排的新位子,不見他的人,我的好奇心完全被擁有鋼琴的喜悅衝開了,完全沒有想到爸爸在哪,他從樓梯間跑下來,我想他本來是要嚇我的,我卻因為直接衝進房裡,才沒中他的計。我不曉得他會不會因為女兒把鋼琴看的比他重要而感到挫折,但我看得出來他很高興,拼命的叫我擺出姿勢給他拍照,當時根本才剛學琴,連一首小星星都談的零零落落,他卻把我當成鋼琴家拍了好多張照片,他讓我感到他真的以我為傲,後來的日子 裡再也沒有人(媽媽是較嚴肅的人,不將讚美輕易放在嘴邊。)給我同樣的感覺。

我跟他的緣分只到我八歲,我弟兩歲。還記得那天媽媽來看暫寄在外婆家的我,說要帶我去拜拜,保佑爸爸早日康復,我乖乖收下媽媽帶來的巧克力,說好。誰知道那卻是他的告別式,我後來才知道,原來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,連最後一程都沒送,我意識到這點,也已經是很多年以後了。我永遠無法知道正值壯年的他對這個世界有多少依戀,對孤兒寡母有堆麼擔心,這些,我都不曉得......

整整我的少女時期他都沒有參予,他會不會有點惋惜呢?如果他有知的話,他應該看到現在的我很好很好,媽媽也很好,弟弟更是優秀,他,可以安息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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